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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不對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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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為止。我保證會還您一個完完整整的幸村精市。”

川河九雅從不是輕言承諾的人,但是面對一個母親提出這樣非人的要求,九雅不得不承擔起責任。

“九雅,你愛精市是嗎?”聽著一個十五歲孩子對自己說著這樣成熟的言論,雖然對自己而言是那樣的殘酷,但是幸村尤美也知道這可能是最好的做法。因為自己可能真的無法獨立承擔這樣的傷痛。

“是的,阿姨。”九雅如同往常一樣很坦然的承認了,但是不管哪一次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九雅明白:愛,是一種沒有回報的責任。

“我知道了,謝謝你九雅。”幸村尤美沒有再談下去,也沒有邀請九雅一同去精市的病房,而是一個人朝著病房走去。

當媽媽買好果汁回來時,幸村正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玻璃窗出神。幸村尤美打開了果汁遞給精市,然後挨著自己的兒子也坐在床邊,陪著自己的精市一同望著這片藍天白雲。

“精市,媽媽剛剛看見九雅了。”

“哦?是嗎?”

“九雅說九月的病已經痊愈了,你怎麽也不告訴媽媽呢?這樣說起來自從媽媽開始忙著照料元羽,便很久沒有見過九雅和九月了。”

“嗯,是啊,我一樣呢?”

“你說九月當初會恨他的爸爸媽媽沒有在他最虛弱的時候留在他身邊嗎?”

“應該不會的,因為他有九雅就夠了,他從來就不是貪心的孩子。”

“是啊,以後記得要常帶九雅和九月來家裏玩啊。”

“好,一定。”

“還要接著教九月打網球才行,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廢。”

“當然。”

“那麽媽媽和元羽後天便去美國了,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會的,媽媽。”幸村轉過頭逆著光看著自己的媽媽,笑了,那是一抹輕松的笑,讓幸村尤美從那抹笑裏好像看見了幸村再次在網球場上大放異彩的情景。

“那媽媽先回去了,去準備東西。”幸村尤美知道這樣就夠了,不能因為自己自私的想要不愧疚,而陪在精市的身邊造成精市的負累。

“嗯,媽媽路上小心。”幸村精市心裏很輕松,一個星期一來的思索終於找到了出口,但是同時也有些愧疚,是對川河九雅的愧疚,雖然這遠不算利用,但是無可否認的是他唯一可以憑借的是川河九雅對自己的感情。

幸村精市垂著頭思索,心境卻是連日來最明朗的時候。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是他要權衡選擇最多的時候,稍稍一步的錯漏,可能就會造成他以後後悔的根源。

“明天想吃什麽?”看到幸村阿姨離開後,九雅才推開病房的門,看到的是低頭思索的幸村,之前的氣惱便一下子煙消雲散。

“嗯,拉面怎麽樣?”看到原本以為氣惱著離開的人還在,幸村的心像是又翻開了明朗的一頁。開始堅信,自己只是在球場外暫時停留一會兒,不久自己便將重返自己的戰場。

“沒營養,反正你也不挑食,我就自己掂量著做了哦。”川河九雅背靠著門,雙手交叉抱胸,有些嫌棄有些調皮的笑道。

“好,你拿主意吧。”

“要不要幫你拿一些近期的畫冊?你無聊的時候可以打發時間。”九雅走近了在幸村精市的身邊走下,隨意翻弄著他床頭的書籍。

“好啊,隨便幫我拿本法文的聖經吧。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可以安安神。”

“我怎麽覺得那東西,會越看越抑郁?”

“那是你不懂欣賞吧?”

“好歹我也是全校第一名,你有資格嘲笑我嗎?”

“不是因為九月太聰明了,你又要教他功課,你會強壓著自己提前把知識學完嗎?”

“餵!有你這樣揭別人底的嗎?”

“我不叫‘餵’,我叫幸村精市,不過看在你辛苦幫我做飯的份上,我可以允許你叫我精市。”

“哼,你就臭美吧!”

“但是我有臭美的資格啊!”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

“哈哈!”

“笑,笑什麽笑!”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說不過就動手。真不知道,學校的人怎麽就覺得你淑女呢!”

“那是人家有眼光!”

“……”

“要笑就笑,憋不死你!”

……

生活有時候很簡單,傻傻笑談便是一個黃昏,有時候也會很覆雜,癡癡暗戀便是一半的青春。幸村精市不想有個人闖進自己的心房,擾亂自己堅定信仰的理智,但卻總逃不掉自己害怕她真的遠離的心。川河九雅不想將暗轉成明,害怕今後的歲月會有道跨不過的傷,但卻忘不了自己想要靠近的情。

且行且看,或許朦朦朧朧,給彼此都留條寬闊明亮的後路,以後狹路相逢,亦可握手相笑。

☆、11 住院

自從那天幸村阿姨帶著元羽去了美國,川河九雅便又恢覆了幾年前的作息,早早起床準備雙份早餐,匆匆下課準備雙份晚餐,每天進出醫院成了家常便飯。淺井叔叔又跟九雅熟絡起來,偶爾九雅會在離開前去淺井叔叔的辦公室詢問幸村的病情。

而讓九雅最為高興的是幸村的精神狀態很好,沒有強顏歡笑,沒有愁眉苦臉,更不會有自怨自艾。每天幸村就積極的配合醫生護士做手術前的檢查,而立海大網球部在進軍全國賽的路上,也順風順水,也沒聽說有什麽困難。可能這也是最讓幸村欣慰的一點吧。

今日九雅如同往常一樣下課後匆匆回家準備好兩人份的晚餐,而後又匆匆來到醫院去幸村的病房。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到了幸村的病房時,往常那個應該正在床邊看書或者和其他病房的孩子玩耍的人,此時並不在。九雅來到值班室,詢問現在值班的護士。

“護士小姐,請問你知道xxx病房的病人幸村精市去哪了嗎?”

“哦,剛剛好像是他的同學來看他了,看他們好像是一起去天臺了。正準備通知他,等會該是吃藥的時間了,如果你要去找他,就順便幫我通知他一聲吧!”

“好的,沒問題,謝謝你。”

九雅再次回到病房,將飯盒放在茶幾上,然後才朝著天臺走去。

醫院的天臺很空曠,所以風特別大,一般也沒有什麽人會來。剛剛跨過陽臺的鐵門,肆意的風便將九雅烏黑的長發吹起,絲絲浮在空中,是一種空靈自然的美麗。九雅聽見天臺上傳來的嬉笑聲,原本因為擔心幸村身體而蹙起的眉心漸漸舒緩。

“幸村,你放心我們會一路贏到全國賽,等你一起問鼎全國三連霸的。”這是真田的聲音,雖然仍舊是嚴肅的,但是不難聽出期間的高興和自豪,看來他們又贏了幾場重要的比賽,這樣幸村應該也會很高興的吧。

“嗯,部長你放心,就算你不在,我們立海大也絕對不會輸的。”這樣驕傲的聲音,氣焰跋扈,一聽便知是切原赤也了,可見也是打了一場好球呢。

“嗯?聽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這是幸村的聲音,帶著些沮喪,但是就算是背對著她,看不見表情,九雅卻知道這是幸村在捉弄切原小朋友呢。

“你是怎麽說話的?快點給部長道歉。”一個明明很散漫的聲音但是卻帶著嚴肅,這是丸井文太吧,如果九雅沒有猜錯。

就在一群轟炸切原的聲音熙熙攘攘,而切原發出一些可憐的哀鳴時。

“呵呵,我騙你的。”在九雅沒有看見的角度,幸村坐在長椅上,纖長而骨指分明的手捂住嘴輕笑著,笑瞇著的雙眼和著細碎的劉海,呈現說不出的柔情。

“部長~!”切原可憐似貓叫一樣的聲音逗樂了一直在眾人身後靜靜觀看的九雅,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誰?”警惕的真田迅速回過身,便看見了靜靜立在那溫婉如蓮的川河九雅,那微微的笑意沒有啟唇,風在九雅身上掀起絲絲淩亂,竟有種驚艷。

剎那芳華,這是那天立海大的眾人見到這樣的川河九雅時心中的共鳴。多年後這竟成了川河九雅在他們心中最鮮明的印象。

“你來了,看來我和他們倒是聊了很久啊。”同樣轉過身的幸村精市,看到這樣恬靜的九雅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覺得如何驚艷,反而覺得再正常不過一般。

“看你們聊的很開心,就不忍心打攪了,不過你的確該下去了。護士小姐催你該吃藥了,而且你還沒有吃飯呢。”我笑著朝他走去,同時一邊環視了一下立海大網球部的眾人順便點頭示意。

“好,我這就下去。你應該叫我的,如果剛剛弦一郎沒有發現你。難不成你就一直這樣幹站著?”

“看你們笑得開心,一時忘記了。”川河九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自然的接過幸村手中的蛋糕盒,幫他拿著。

“等一下,我可以問個問題嗎?”看著就要離開天臺的眾人,一向單純可愛的切原赤也同學忍不住了。

“不可以。”轉過頭去,幸村精市很自然的笑著對切原說出極為絕情的話。

“部長~!”聽著被眾人忽視掉的可憐之音,川河九雅再次忍不住笑了。

回到病房後,立海大網球部的眾人便在真田弦一郎的帶領下向幸村和九雅道了別,一起離開了醫院。從離開病房到出了醫院的大門,切原的臉上仍舊布滿了疑雲,好像有什麽特別晦澀的問題難以解開。而一向‘好心’的仁王,湊近了切原似乎想要為他答疑解惑。

“切原小朋友,你是不是特別好奇川河同學和我們家部長的關系啊?”仁王的狐貍眼閃現可疑的光芒,可惜這是切原赤也同學永遠都捕捉不到的。

“對啊,對啊!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呢?之前部長昏倒那次,川河學姐就表現的異常的關心,而今天他們的表現又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切原赤也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學長。

“嗯,我是不知道,不如你問問真田吧,他和部長從小一起長大,應該知道的。”仁王看著這個單純的小朋友,一步一步上鉤,心裏一陣開心。

“嗯……學長,你別想讓我做出頭鳥,我可不想增加訓練量。”從來都好好騙的學弟,一下子變聰明了,仁王覺得一陣無趣,看著眾人都各自散了,自己也就只好暫時放下好奇,回家了。

吃過九雅親自準備的晚餐後,在護士小姐盡心的看著監督下,幸村精市將藥吃完。而護士小姐離開時古怪的看了看九雅和幸村,臉上竟帶著些壞笑。原本一向從容鎮定,就算被切原突然想要詢問,也一笑置之的川河九雅此時竟感到一陣尷尬。隨手拿起水果籃裏從不缺少的蘋果幫幸村削起,一邊看了看幸村的表情,仍舊是一派淡然,泰然自若。

“看你們今天笑的這麽開心,網球比賽有好消息了?”蘋果象征著平平安安,所以九雅從不會讓蘋果在這個房間消失,就算有些自欺欺人的迷信,也要尋求一絲心中的安慰。

“嗯,是啊。他們順利的挺進關東賽了,看到他們這麽努力,作為部長我自然很開心。”幸村漂亮的雙眼盈盈笑意,從畫冊中抽空看了一眼為自己削蘋果的川河九雅,幸福的笑了笑,仔細看卻會發現那雙藍色眸子中有些不易察覺的晦澀。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雖然我不懂網球,但是也聽別人說過,我們學校網球部很厲害的啊。之前兩年的冠軍就是我們學校啊。”九雅細心的將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

“可能是我沒有和他們一起戰鬥,所以難免有些擔心吧。”幸村放下畫冊,很自覺的接過九雅遞來的放好牙簽的水果盤。

“誰說你沒有和他們一起戰鬥了?你現在就是在和他們一起戰鬥,等你病好了出院後還要親手在全國大賽上拿下冠軍的不是。”九雅將兩個杯子倒好溫開水,拿起自己的杯子,邊說邊自顧自的喝起。寒寒的大冬天,溫溫的水流過腸胃,說不出的舒適,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溢著溫暖。

“呵呵,你說的對,不過前幾天弦一郎和我說起的事還是讓我不免擔憂。”放下了水果盤,幸村精市拿起另一個杯子,雙手捂著卻沒有喝,眉心鎖住有些愁態。

“怎麽了?”川河九雅擡起頭,看著幸村精市,接著聽他的下文。

“前幾天,聽弦一郎提及青學的一個一年級生,很讓我在意,我怕那個一年級生會是一個阻礙。”幸村精市仍舊鎖著眉,神色深邃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我可以為你做什麽嗎?”這時候九雅竟然有些懊悔自己對什麽都不會特別感興趣的個性,就算幸村網球很厲害,自己弟弟也算是個門內人,可惜自己對網球卻一無所知。

“我想你幫我為文太和赤也補習,原本這個工作是比呂士的,但是現在這樣的時期,我怕他□□無術。”幸村這時擡起了頭看著九雅的神色裏參雜了些歉意,總是這樣要川河九雅無回報的幫自己,然而卻又篤定她一定不會拒絕,有時想想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卑劣。

“沒問題。”九雅看出了幸村的歉意,但是她自己卻一點都沒有委屈,這樣坦坦白白的請求,就算是一個稍微讓自己上心的朋友自己都斷不會拒絕,更何況是幸村精市呢。九雅瀟灑的回答,明朗的笑容想要驅散幸村眼裏的歉意。

“謝謝。”他沒有說‘不好意思,總是這樣麻煩你’,只是一聲簡單的謝謝,因為他知道相較於前者,川河九雅會更喜歡後者。

他們總是這樣熟知彼此,可能是童年時的默契,也可能是在某個不知的時刻無意中將真實的心性表露在了對方的面前。總之他們知道,在他們之間,很多時候過多的言語甚至抵不過一抹淺笑。

天將近黑的時候,九雅便要離開了,幸村只說了句路上小心,九雅也只是靜靜一笑,一天便這樣流逝,離幸村手術的日子便又近了一步。

出了醫院大門,意料之外的,九雅遇見了真田弦一郎。看他站在門口的樣子,應該是站了一段時間了,等人?再一細想,最有可能的是等自己,但是自己和真田從沒有說過一句話,並沒有理由讓他在寒風中等自己才對。

九雅上前幾步,好奇的詢問道:“真田君?”

“你好,川河同學。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我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真田弦一郎看到川河九雅,然後一臉談公事的嚴肅。

“好,那真田君想要去哪裏談?”

“不要緊,我們就邊走邊談吧。”

“好。”

一扇玻璃窗後面站著一個每日這個時候都會出現的身影,但是此時那身影的主人不同以往的帶著些疑惑。

弦一郎?

夜幕下依舊燈光璀璨,在通往九雅家的路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繁忙的日常讓寬敞的街道既熱鬧又孤單。

真田弦一郎知道,如果幸村沒有告訴川河九雅,自己是不便說的,但是那日醫院天臺上的幸村不是自己認識的驕傲自信,什麽都盡在掌握的幸村精市。

那天那個黃昏下鐵網前一臉孤寂的少年,五指扣入鐵網網縫中,纖長骨指分明的染上黃昏的霞光,折射出的是比冬日寒風更冷的寂寥。真田覺得那一幕就像是發生在剛剛,觸目驚心的清清楚楚,少年的那些話像是就響起耳畔,驚心動魄的明明白白。

“弦一郎,其實我一直都沒有說,手術的成功率很低。”說話時,真田就站在幸村的身後,就像是以往每一次比賽時一樣,真田永遠是幸村背後的屏障,最牢固的支撐。就算對於網球場上神明一樣存在的幸村精市而已,這樣的支撐毫無意義,但是真田仍舊自顧自的守候,這是朋友對朋友最忠誠的信仰。

“幸村,我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回到網球場上,帶領我們贏取更多的勝利。”真田將手放在幸村精瘦的肩上,厚實的手心傳達的是珍貴的信任。

“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可以的,但是你知道網球對我的重要吧?如果沒有網球,我就會一無所有。但是我仍想,仍想完成我對你的承諾,一起去全國大賽。”幸村沒有正面回答真田的話,他只知道他需要一個宣洩壞心情的出口,如若不然,他怕自己會被黑色腐蝕。

“你的手術必須成功,網球部需要你。”真田弦一郎將幸村精市掰過身面對著自己,另一只手一拳重重的搭在了鐵網上,一臉的憤怒不可自抑。

真田忍受不了那樣一臉消極的幸村精市,他想那個嚴肅要求隊員一臉淩冽的幸村精市在哪裏?他想那個鎮定坐在教練席上自信滿滿的幸村精市在哪裏?他想那個毫無死角網球場上無往不利的幸村精市在哪裏?他想那個笑得醉人心脾高興的捧著獎杯的幸村精市在哪裏?

而自己又該從哪裏找起,找回那個立海大網球部的領導者,神之子——幸村精市呢?他想不出答案,也再沒有時間讓他去尋找答案,大賽在即,幸村的手術在即,他必須找到出路。而莫名的一種感覺告訴他這個叫川河九雅的女子或許知道答案,所以他決定就算沒有得到幸村的允許,他也要私自地做出這個決定。

“我知道。”沒有意料中的落寞失望,傷心難過,真田原以為這樣在乎著幸村的川河九雅在知道幸村的手術成功的幾率很低時,一定會很難過,甚至落淚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川河九雅沒有一絲難過的痕跡,雲淡風輕,讓真田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估算錯了她對幸村的在意程度。

“我很早就從淺井叔叔那裏得知了。哦,對了,淺井叔叔就是醫院的院長,以前我弟弟的主治醫師。”九雅看出了真田的疑惑,原本一直垂著的頭擡起,微笑著為真田弦一郎解釋。

“那麽……”真田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可能只是隱約的希望聽到川河九雅說出什麽讓自己可以為幸村放心的話。

“每個人都會有消極的時候不是嗎?最重要的是自己堅定的信念沒有改變就好,幸村不會放棄絲毫治愈回到球場的機會的,就算是生病了的幸村精市也仍然是你認識的幸村精市。你是幸村最信賴的朋友,所以有些不得不宣洩出的感情,他只好找你,他只是需要一份無法撼動的信任來消磨他的負面情緒,而他知道你可以給他。”九雅很平淡的說著自己的理解,心中卻深深的憐惜著這樣的幸村。

還是被他騙過了,如果不是真田的這番話,或許九雅自己到現在都還沈浸在幸村心境很好的假想中。誰說仁王雅治是最大的騙子,如果幸村精市想,那麽他就是一個可以永遠戴著面具連自己都可以欺騙的人。

“嗯,我知道了,我會帶領立海大的眾人等幸村回來的。在他回來之前我們絕對不會輸,這是我對他的承諾。至於幸村的身體,勞煩你照顧了。”聽完川河九雅的話,真田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個女子對幸村的了解甚至超越了自己。真田弦一郎深深的朝川河九雅鞠了一躬,不僅是表達對照顧幸村的感謝,同時也是對剛剛一番話的感謝。

“不過不要告訴幸村你今天同我說的話。”九雅靜靜的受了真田的謝意,又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匆匆補了一句。

“好。”雖然不理解川河九雅的用意,但是或許這樣做有她的理由,真田應下了。

“啊,對了。今天幸村拜托我負責丸井同學和切原同學的功課,可以幫我告訴他們一聲嗎?順便告訴柳生同學,讓他可以專心的準備比賽,這是幸村的意思。”九雅忽然想起今天幸村的話,想還是讓真田轉告一聲會更好。

“真的嗎?那太好了,這樣柳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真是太麻煩你了。”聽完川河九雅的話,真田一向撲克牌似的臉竟也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樣的安排對立海大成功拿下比賽將有極大的推動作用,更何況以川河九雅第一名的成績,丸井和赤也也可以放心了。

“嗯,我會在你們訓練後為他們補習,不會用掉他們太多精力和時間。”九雅微笑著回答。

“謝謝,那我先走了。”

“好,再見。”

晚上,九雅完成了自己的功課以及補習的準備後,熄了燈在床上思索著今日與真田的談話,一陣心痛又襲上了心頭。

而醫院裏,幸村在病房裏難得的沒有看自己隊員比賽的視頻,而是皺眉看著屏幕中青學那個引人註目的一年級生——越前龍馬。

☆、12 他是部長

今天的天氣仍舊很舒適,風和日麗,難得的冬季裏萬裏無雲的一天。如果沒有某人明明好聽的嗓子裏奇怪變異出的噪音在耳邊縈繞,可能會更好,心情可能會有種雨後觀景的暢然。但是服從於現實,川河九雅承認忽略不了染七草那洪亮的嗓子,就算再如何努力。

“九雅,你說你已經有多久沒有和我們一起回家了!”

“你怎麽可以這麽見色忘友啊!”

“你知不知道,時下友誼才是最珍貴的。沒聽說嗎?男人如衣服,閨蜜如手足啊。”

“九雅,明天是周末啊。難道不和我們好好的去shopping嗎?”

“九雅,你快給本大爺說話!”

由於一直炮轟的對象一副氣定神閑的收東西,完全忽視掉某人的嚷嚷。所以一旁的連嘆N聲扶額數次的曉理文若決定奉行古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出招拯救自己年輕的雙耳於水火。

“我說七草啊,這種特殊時期,九雅沒有和我們一起回家,我們作為好朋友應該體諒不是嗎?而且就算是以往,也沒見我們周末出過幾次門去shopping啊。再再說吧,你那句‘男人如衣服,閨蜜如手足’從哪來的?”先禮後兵一向是文若對付呱噪的七草慣用的手段,而且百次百靈。

“對啊,七草。而且你這樣說萬一讓別人誤會,在那些後援團的氣勢下,你要九雅怎麽活啊?”一旁的花殊也小聲的補充道。

雖然她們三人都不知道九雅和幸村現在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但是三年的默契以及信任,讓她們知道那兩人仍在朋友階段。因為如果有什麽出人意料的進展,九雅一定不會自私的不告訴她們,要她們為她一人擔心的。知曉幸村在九雅的心中有著一個很微妙的位置,比情人間的在意淺一點點,比朋友間的愛意多出不少。所以她們很體貼的對九雅連日的單獨行動,采取支持的態度。

九雅心中一直都知曉她們的信賴,並且一直為之深深的感動著。所以就算被七草轟炸著,九雅仍舊一副氣定神閑,微微笑的樣子。

“好了,我收拾好了,那麽大家我先走了哦。”收好書包,九雅便朝著門口走去,臉上是明朗的笑意。

“對了,七草啊。還是不要再自稱大爺了,敗桃花的。”剛踏出教室門一步,九雅又仰身閃出一張吐著舌頭調皮的臉。

“還有,謝謝你們。”這是真心的謝意,然後沒有等那三人回答,九雅便沖出了學校。

“你看她那樣,太過分了,存心讓我們怨念不了她啊。”在九雅消失了一小會兒後,七草忍不住指著空蕩蕩的門口埋怨道。

而另外兩人沒有理會,只是默默的收拾著書包,心中閃現兩道聲音:

明明你就沒想過要怨念她。

其實七草你沒有要怨念她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九雅突然想到後天便是幸村手術的日子了,於是便想要不要問問看他想要吃什麽。九雅是有幸村的電話的,別問是怎麽有的,有個奇葩一樣一時小諸葛一時大紅娘的染七草在身邊,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沒想幾聲便聽到了幸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餵。”

“餵,我是……”

沒等九雅自報家門,幸村從另一邊傳來的聲音便打斷了九雅的說話。

“我知道。”

沒頭沒尾的兩句對話,有些無法理解的詭異,但是九雅卻是聽懂了,他是說他知道自己是川河九雅。

“有什麽事嗎?你從沒有打過我的電話。”幸村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愉悅,難道是網球比賽又有什麽好消息了,連帶著九雅也被幸村清朗的聲音感染,聲音染上了笑。

“嗯,就想問問你今晚有特別想吃的嗎?”

“是作為後天手術的犒勞?”

“這有什麽好犒勞的?只是覺得都是我做你吃,都沒有正經的問過你喜歡吃什麽。”

“嗯,就做你最拿手的好了。”

“那好。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掛斷了電話,九雅有不禁想起了好幾天前真田對自己說的事。自己今天突然問他想吃什麽,會不會惹起懷疑呢?幸村一直在自己面前保持他最自信的一面,其實並不只是為了少一個人擔心,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訴他自己,自信的自己才是本色的自己。九雅不想打破幸村一直努力維持的和諧,所以連日來一切如常,就像是自己從沒有從真田口中知曉那個不一樣的幸村精市一般。

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然後便朝著超市走去,準備食材。

而另一邊,醫院裏,掛斷電話的幸村精市嘴角仍舊掛著笑。原來這麽多年,她的電話仍舊沒有換,自己的電話因為各種原因換了好多次,但每次都會下意識的將她的電話號碼重新輸入。

是為了什麽呢?幸村望向窗外昏黃的天際,不管是為了什麽,現在自己想的都不該是這些。幸村的眉心有不自覺的鎖緊,眼神再次淩冽了,在九雅的電話進來之前,幸村剛剛得到蓮二的消息,青學的一年級生越前龍馬在比賽外和赤也的單獨對決中,完勝赤也。這是幸村萬萬沒有想到的情況,加之之前看越前龍馬的比賽視頻,幸村開始擔心關東大賽了。

而比賽那天剛好是自己手術的那天,也就是後天,自己連現場都去不了,更不要說參賽。幸村精市緊皺的眉心,泛起痛苦的紋路,緊抿的薄唇,盡是不甘。但是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只能信賴真田,信賴他的隊員。

“想什麽呢?想的如此出神?”等看見川河九雅提著飯盒如往常一樣出現在病房中時,幸村精市才愕然發現自己在這件事上竟糾結了如此之久。

“在想你最拿手的菜會是什麽。”幸村笑著回答九雅,一掃幾分鐘前滿臉的陰霾。

“看!”九雅開心的將飯菜一一擺好。

醬醋排骨,豆腐魚頭湯,苦瓜炒肉絲,蘿蔔絲炒青椒。三菜一湯,傳統的中式料理。九雅偷偷的瞄了幸村一眼,這些都是以前九月最愛吃的,自己自然做的最上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幸村的胃口。

而幸村不客氣的拿起碗筷說了句‘我要開動了’便細細的吃起來,臉上沒有絲毫勉強,應該還是合胃口的,這樣九雅才慢慢放下心來,自己也開心的吃起。

吃完後,護士小姐按時的進來監督幸村吃藥,而九雅就將飯盒拿去洗水池沖了沖整理好,才又進了病房。和幸村說了說學校的趣聞,又聊了聊小時的幼稚,一天就如此簡單平常的走掉了。

這一天是關東大賽的決賽,即將開始幸村手術的日子,真田曾承諾會在幸村手術前贏得比賽,帶著象征立海大網球部驕傲的獎杯來預訂下幸村手術的成功。

只是現在是下午3:00,距離手術還有30分鐘,而現在的幸村仍舊坐在病房裏,藍色的病房在縷縷陽光中泛著病色。

而九雅只是坐在一旁暗色的角落裏,埋葬自己心裏的疼痛,她知道他現在在擔心著比賽,她知道網球對於他來說極為重要甚至超越所有。但是在她的心中網球怎能比得過他的身體呢?比賽怎麽比得上他的健康呢?一瞬間她感到莫大的自卑和委屈,她自卑自己不能和幸村站在同一思想上,她委屈只有她擔心著他的身體而他自己卻因為網球而順帶在意,這樣的可有可無。

“幸村精市,你的手術時間到了。”純白色的護士服像是一落凡間的助人為樂的天使的羽翼,卻偏偏與死亡和痛苦如此臨近。體貼的護士小姐推門而進,輕輕的提醒擊碎了幸村的期待,也敲醒了沈思落寞的九雅。

他們還是沒有趕來,看來比賽並不順利,他們會輸嗎?幸村精市無法想象無往不利的立海大網球部會有敗績,怎麽可能呢?只是路上耽誤了,一定是的,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努力讓手術成功,然後重返賽場去取得國中最後一年裏的最後一場註定是自己的勝利。

“好。”幸村精市特有的柔和的聲音纏繞而起。

純白的手術車,純白的被子,純白的護士,幸村就躺在那,九雅跟在一旁,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夜,只是躺著的人換成了幸村,只是年齡的增長,消磨了沒有必要的慌張。九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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